我能计算出天体运行的轨迹，却难以预料到人们的疯狂。

——牛顿

文 / 巴九灵

不久前

上海证券交易所门口换了头牛

刺激了不少股民的神经

大家奔走相告

“上交所这头新牛牛头向上

是不是要顶出个牛市啦”

“新牛器宇轩昂

比华尔街那头还有气势”

中国股民们的神经向来脆弱

对于目前熊多牛少的股市来说

这头新牛的出现

让不少股民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不过

股市大部分时候都“情商很低”

换上新牛的第二天

上证指数虽然迎来小幅上涨

但紧接着就是跌跌跌跌跌

绿油油的行情拔凉拔凉的心

其实

股市行情不好的时候

交易所也头疼得很

2015年

在上海市的第三产业纳税榜单里

中国金融期货交易所与上海证券交易所

以41.26亿元和37.28亿元的纳税金额

名列第五和第六

到了2018年

上海市缴税百强榜里

已经看不到上海证券交易所的身影了

所以上交所换上这头新牛

看来更像是给自己打打气

作为中国“最迷信”的人群之一

股民们对交易所门前的一草一木

都颇为紧张

尤其是股市低迷的时候

俗话说“交易所门口是非多”

趁着周末

我们换个轻松点的话题

就来盘一盘世界各大交易所门口的那些牛

01

法兰克福证券交易所

最有内涵的牛——本尔哈德

股民们都是牛的狂热信徒

对熊厌恶至极

但历史上第一次在交易所门口摆雕塑的

法兰克福证券交易所

摆的却是一对牛熊

分别为公牛“本尔哈德”和母熊“本尔瓦德”

（名字小巴念了好几遍才对）

这就是股市牛熊之说的起源地了

相比于中国股民对熊的忌讳不谈

外国股民们好像更心大一些

交易所门口并不忌惮摆上熊雕塑

比如韩国证券期货交易所门口

就是牛熊打架

还有

越南胡志明市证券交易所门口的牛熊互殴

怎么看起来还是熊更占上风一点？

为什么要摆牛和熊？

说法不一

小巴最认同的一种解释是

在古罗马传说里

有个受人尊敬的神杀了头野牛

野牛的肉身化成覆盖大地的植被

脊柱化为小麦

血管化为藤类植物

精子变成各种对人有益的动物

牛牺牲了自身但使万物获得诞生

因此牛代表了力量、财富和希望

而熊也是古代西方人崇拜的对象

他们认为熊具有强大的治病功能

熊每逢冬季要冬眠5个月

在冬眠期内，熊可以随时清醒

甚至可以怀孕育崽

当春天来临，熊再返地面

因此熊代表了抑制狂热、见机重生

法兰克福证券交易所门口的这对牛熊

赋予了股市行情跌涨的寓意

牛角上顶的本尔哈德代表股市上升之势

熊掌向下的本尔瓦德表示跌市

它俩就这样对峙了30多年

而真正把“在门口放一头铜牛”的风气

带到世界各地的

却是华尔街铜牛

02

纽约证券交易所

史上最惨的牛——华尔街铜牛

说起来

华尔街铜牛虽是最有名的牛

却也是最惨的牛

首先是出身并不被官方认可

它出自一个想一夜成名的意大利艺术家

阿图罗·迪·莫迪卡之手

没错，就是下面这个老兄

1987年

全球股市

在纽约道琼斯工业平均指数的带头下

开始暴跌

引发了金融市场恐慌及后来的经济衰退

作为股民的莫迪卡

由此挑中了金融心脏华尔街

成为他的“作案地”

1989年12月15日午夜

他偷偷将自己耗时两年的作品——

高3.4米、长4.8米、重达3.2吨的铜牛

运到了纽交所门前的圣诞树下

第二天一早

又窄又小的街道果然被围得水泄不通

为此纽约市政府还大发雷霆

要求莫迪卡马上把铜牛运走

但市民们却很喜欢这个空降的庞然大物

强烈呼吁留下这个不速之客

于是华尔街铜牛就这么被留了下来

在纽交所附近的鲍灵格林公园安家落户

如今每天都有大量股民游客

排着长队来摸它的——蛋蛋

不好意思，拿错了

是这个蛋

江湖流传

“牛蛋”是财富萌发之处

摸一摸就能获得好运

所以来到华尔街的股民游客们

一定会来摸摸牛蛋讨个吉利

华尔街铜牛对股市有没有好处不知道

但绝对给铜牛制作商

带来了源源不断的财富

世界各地的金融中心和交易所

都开始跟风模仿

在门口摆起了铜牛以祈求股市长牛

话说回来

如今华尔街铜牛已经成为

与自由女神像、帝国大厦齐名的

纽约市著名地标

常常被艺术家们关照

2010年，艺术家Agata Olek

给铜牛穿上了一件大花毛衣

GoldToe品牌的营销活动

给铜牛穿上了白内裤

当然铜牛也替华尔街背了不少锅

例如2011年“占领华尔街”的海报上

铜牛就被一位芭蕾舞者踩在了脚下

2017年

铜牛的对面立起了一尊

支持性别平权的“无畏女孩”雕像

今年

铜牛又被气候变化抗议者

先后泼上蓝色油漆和“假血”

9月

又有男子出于个人动机

持硬物猛砸铜牛右耳

造成长数厘米的裂口

华尔街铜牛正在成为一个

人群与情绪汇聚的地方

纽约市政府也开始担忧

这样下去

是否会给市民构成安全威胁

会不会成为恐怖袭击的目标

因此正在考虑给华尔街铜牛“搬家”

说完了国外的牛

再来说说咱们两大交易所的牛

第一个先来说说开头提到的上交所

03

上海证券交易所

搬家次数最多的牛——东方神牛

上交所被换下的这头玉牛

其实早前已经有过一次被搬迁的经历

它还有个威风凛凛的称号——“东方神牛”

据说是一家上市公司送给交易所的礼物

重达600公斤

一直被摆放在交易所一楼大厅内

时任上海黄浦金融中心的负责人表示

希望这座牛能够

“在经济不确定之际

为中国人民带来信心和好运”

然而神牛的威力似乎没发挥出来

于是股民们不满了

他们认为

原因在于“东方神牛”的位置摆放不对

“东方神牛”位于室内

牛上方有个宝盖头

这不正是中国汉字中的“牢”吗

所以中国股市只有套牢而无牛市

必须让它出去

像华尔街的牛一样看到蓝天

中国股市才能破牢而出，迎接牛市

2012年

上交所决定顺应民意

把玉牛搬至上交所西门外草坪上

旁边还有一尊上蹿的火苗雕塑

名为“红火”

是不是喜庆多了

而这次搬迁确实带来了好运

玉牛搬出的第二天

上证综指就迎来大涨

一直持续到5月7日

上涨幅度约7.27%

有了前车之鉴

今年上交所换牛的举动

无疑给股民们带来了希望

结果……

哎，不说了

最后再来说说深交所的牛

04

深圳证券交易所

史上最“豪华”的牛——拓荒牛

深交所旧址门前摆放过的牛

是云南铜业在1998年上市时所赠

名字比上交所那头要朴实得多

叫做“拓荒牛”

它是深交所的象征

也是全国股民心里的图腾

深交所铸造了无数个缩小版本

经常当作礼物送给上市公司

2016年12月

“深港通”正式开启

在深港通敲锣仪式上

深交所就向港交所赠送了这头拓荒牛

港交所也向深交所回赠了一尊铜牛

到了深交所新址处

门前的牛雕塑就变得气派了

由清华大学韩美林教授设计

价值9000万人民币

位于正门右侧的主雕塑

是迄今为止世界上最高的白铜雕塑

长这个样子↓

底部是一个大牛头

外围环绕两条龙与四只凤凰

中间是传统文化元素太极图

寓意天人合一

气派是气派

不过马上就有眼尖的网友发现

这造型

是不是跟故宫文华殿里的这把椅子

撞……撞了？

左图源自知乎网友@ludmo球

这就有意思了

小巴不负责任地联想了一下

文华殿是干什么的

在清代是举行经筵的地方

也就是文武百官和皇帝写论文的办公室

此外

明清两朝的殿试阅卷也在这里举行

确实有几分交易所审核的意味

而位于正门左侧的副雕塑群寓意就更深了

它由高11.5米的三头劲牛

和24头高1米的小熊雕塑组成

三头劲牛在中间，昂首挺胸、意气风发

24头小熊散落在周围，憨态可掬

小巴猜这个设计理念

与法兰克福证券交易所的牛熊制衡

有异曲同工之处

不过股民们并不喜欢这些小熊

来这儿合影打卡的游客都要

“摸一摸牛角，踩一踩小熊”

至于牛熊比例

也让股民们十分在意

是不是暗示熊多牛少？

是不是代表了

24个熊市才能出现3个牛市的周期循环？

你永远无法想象股民们为此能做出什么

2016年

24个深圳股民就在深交所

上演了一场行为艺术

他们用24个模型“牛”把小熊盖住

还拉出了横幅“要牛不要熊”

眼前的红不是红

你说的牛是什么牛

其实

对于“股市牛熊”的说法

最早不过是个比喻

后来变得和迷信挂钩

归根结底

还是人类在面对不确定性时的原始反应

这一点

从上古时代的图腾崇拜到现在

好像并没有什么变化

但我们其实也都明白

唯一能让我们面对不确定性的

仍旧是自身的学习和不断试错探索

上交所那头抬头向上的牛

也许有大涨的美好愿望

但更意味着我们

要放眼天空，拓宽眼界，天道酬勤

本篇作者 | 宫本宝藏 | 当值编辑 | 麻酱

责任编辑 | 何梦飞 | 主编 | 郑媛眉 | 图源 | 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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