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年前，在苏联遥远的哈萨克斯坦加盟共和国，一场风波悄然酝酿，最终演变成为历史上鲜为人知的“吉尔托克山事件”。这一事件不仅震动了整个苏联，也对后来的政治格局产生了深远的影响。那时，纳扎尔巴耶夫尚未掌权，哈萨克斯坦正处在剧烈的政治和社会转型期，民族自决权和文化尊重成为人民呼声最高的诉求。

究竟是什么力量推动了这场动荡的发生？在这场看似简单的民族与中央政府的对立背后，隐藏着怎样的政治算计和幕后黑手？而这一切，又如何影响了纳扎尔巴耶夫及其后来的执政之路？

变革的风暴前夕

1986年12月，随着戈尔巴乔夫改革的启动，苏联各加盟共和国涌动着变革的潮流。这一时期，改革开放的政策如同春风，吹拂过苏联广袤的土地，带来了一丝丝变化的预期。然而，在这股改革的热潮中，哈萨克斯坦加盟共和国却迎来了一个争议性的决定：库尔宾，一个完全不懂哈萨克语，且从未踏足哈萨克斯坦土地的俄罗斯人，被任命为该国总理。

在这个特殊的时刻，失落感笼罩着哈萨克斯坦的二把手纳扎尔巴耶夫。库纳耶夫的离去，原本让他满怀信心地认为自己将顺利接任一把手的位置。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库尔宾被任命为新的一把手。尽管内心充满苦恼，但纳扎尔巴耶夫却并未在脸上显露出任何不满的情绪。

纳扎尔巴耶夫虽然尊重苏联传统的任命方式，但他始终认为，自己在政治经验和领导能力上丝毫不亚于库尔宾。

对于哈萨克斯坦的人民而言，这不仅仅是一个人事更替的问题，更是对他们文化和自治愿望的直接挑战。长久以来，哈萨克斯坦和其他加盟共和国一样，渴望在苏联大家庭中拥有更多的说话权和自主权。然而，这次任命仿佛是在明确告诉他们，即便在戈尔巴乔夫的改革浪潮下，这样的愿望仍然难以实现。

冬日的阿拉木图，寒风凛冽，但人们的心中却因为这一决定而沸腾着。街道上，人们小声讨论着这一最新的政治动向，他们的语气中充满了不满和忧虑。尽管面对官方的决定，人们在公开场合保持着相对的克制，但私下里，这种不满正悄然积聚，最终在12月17日爆发了出来。

民心所向：对变革的渴望

1986年12月17日，阿拉木图的天空阴沉沉的，寒风刺骨，但这丝毫没有阻挡哈萨克斯坦人民心中对改革的渴望和对自身权利主张的热情。从清晨开始，年轻的面孔就陆续出现在了中央委员会大楼前的广场上。他们中的大多数是学生，但也有来自各行各业对当前政治状况感到不满的普通民众。他们手持着自制的标语和横幅，每一条标语都是他们对改革期望的直接反映，每一面横幅都承载着他们对未来的渴望。

纳扎巴耶夫抵达办公室后，立刻有一位助手向他汇报了一件事情。原来，有一群年轻人正在市中心广场举行游行示威，他们的口号声声，激情澎湃。

尽管寒风凛冽，但广场上的气氛却异常热烈。人们手中的标语牌上写着“我们想要一位哈萨克斯坦领导人”、“反对对我们发号施令”、“每个国家都需要它本民族的领导人”以及“我们进行了改革，民主在哪？”这些口号直击当前政治体制的痛点，表达了人民对于民族自决权和民主改革的坚定追求。

随着时间的推移，更多的人加入了这场抗议活动。学生们成为了这次集会的主力军，他们年轻、充满活力，对未来充满希望，但同时也对当前的政治安排感到深深的不满和失望。他们清楚地知道，自己所处的这个时代需要变革，需要新鲜的空气和新的领导理念。因此，他们用自己的行动来表达这一点，希望通过这场抗议活动，让自己的声音被听见，让自己的诉求被重视。

抗议活动的组织是自发的，但却异常有序。参与者们虽然情绪激昂，但并没有出现混乱。他们通过口号和标语牌，以一种和平但坚定的方式，向整个社会，向所有能够听见他们声音的人展示了自己的立场和诉求。广场上不时响起的口号和标语牌上的文字，成为了这一天阿拉木图街头最响亮的声音，这些声音汇聚在一起，形成了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向所有人展示了哈萨克斯坦人民对改革的渴望和对民族自决权的坚定追求。

权力的反应：矛盾的应对

对苏联中央而言，这场突如其来的抗议活动不仅是对其政策的质疑，更是对其权威的直接挑战。在苏联体系内，民族问题和政治异议向来是极其敏感的话题，而中央政府对此类事件的处理方式也历来偏向于强硬。

来自克格勃和苏共的官员们，在得知阿拉木图的情况后，迅速聚集讨论对策。在他们看来，这种规模的抗议如果不及时控制，很可能会演变成更大规模的民众不满，从而影响到整个苏联的稳定。因此，他们主张采用武力镇压的方式，以迅速有效地恢复秩序。这种做法虽然在过去的历史中有过先例，但在戈尔巴乔夫改革的背景下，显得尤为敏感和复杂。

库尔宾，作为当地的苏联政府代表，面临着巨大的压力。一方面，他需要忠于莫斯科的指示，维护中央政府的权威；另一方面，他也意识到，过激的镇压措施可能会引发更大的反弹，加剧与哈萨克斯坦民众的矛盾。然而，在莫斯科官员的怂恿和压力下，库尔宾最终决定采取行动，使用水枪驱散聚集在广场的学生和抗议者。

这一决定的执行，不仅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反而激化了抗议者的情绪。水枪的使用在寒冷的冬日里显得尤为刺激和挑衅，抗议者们的愤怒情绪被推向了新的高潮。事态迅速升级，抗议活动从和平的示威转变为更加激烈的冲突。

在这种紧张的氛围中，发生了所谓的“火箭袭击”事件。一些激进的抗议者，出于对水枪使用的反击，制造并发射了简易的自制火箭，其中一些甚至击中了库尔宾所在的政府大楼的窗户。虽然这些自制火箭的破坏力有限，但这一行为象征意义重大，标志着抗议活动已经从和平的示威升级为更加直接的对抗。

暴力的后果：吉尔托克山事件

随着抗议活动在阿拉木图街头的不断升级，苏联中央的回应变得越来越强硬。在1986年12月18日，这场由对改革的渴望和对民族自决权的追求触发的社会动荡，最终迎来了苏联派出的强力部队，目的是为了平息日益激烈的动乱。

清晨，阿拉木图的街头已经聚集了一万多名示威者。空气中弥漫着紧张和不安的气氛，但人们的决心并未因此动摇。他们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带着对未来的希望和对当前政治状况的不满，准备再次表达他们的诉求。

然而，这一天与之前的抗议活动有了本质的不同。苏联军警的介入，标志着局势的急剧升级。装备精良的军警部队很快在示威现场建立了控制，他们的任务是恢复秩序，但面对着一万多名和平示威的民众，这一任务变得复杂而棘手。

随着军警部队的到来，街头的气氛迅速紧张起来。军警采取了封锁、驱散甚至逮捕的措施来对付示威者，这一举动立刻激化了冲突。在这种高压态势下，原本和平的抗议活动逐渐转变成了冲突和对抗。街头上，抗议者与军警之间发生了多次冲突，示威者试图保持他们的阵地，而军警则试图施加控制，双方的对峙不断升级。

在这一天的冲突中，8000多人被逮捕，这是一个震惊人心的数字。这些被捕的人中，大多数是和平示威的学生和普通民众，他们只是希望通过抗议活动来表达自己的诉求和不满。然而，他们的和平抗议却遭到了如此激烈的回应，这一现象深刻反映了当时政治体制对待民众抗议的态度和方法。

官方报告虽然称在整个事件中仅有两人死亡，但这一数字并不能减轻事件本身对哈萨克斯坦人民心灵的创伤。这场被称为“吉尔托克山事件”的抗议活动，虽然在历史的记载中不被频繁提及，但其对哈萨克斯坦民族意识的觉醒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它不仅是对苏联中央权威的挑战，更是一次民族自我认同的觉醒和表达。

反思与启示：历史的教训

吉尔托克山事件不仅震动了哈萨克斯坦，也向整个苏联及其领导层展示了民族问题和政治异议处理上的根本性缺陷。这场事件的背后，深层的原因和推手是苏联的领导人戈尔巴乔夫，以及他的政策和决策过程中的关键影响者库纳耶夫。戈尔巴乔夫的改革，特别是“开放性”和“重建”政策，虽然旨在推动苏联社会的开放与进步，但这些改革在处理民族自治和文化尊重方面的确存在严重不足。

吉尔托克山事件的爆发，标志着对苏联中央政策的直接挑战，也揭露了苏联体制内处理民族问题的深层次问题。最终戈尔巴乔夫决定让原来的哈萨克斯坦二把手，总理纳扎尔巴耶夫当任新的一把手。

李宁.哈萨克斯坦总统纳扎尔巴耶夫的国家观研究[J].哈尔滨学院学报,2018,39(11):38-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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