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陵位于北京昌平阳翠岭南麓，是明朝第十一位皇帝世宗朱厚熜和陈氏、方氏、杜氏三位皇后的合葬陵寝。明世宗朱厚熜是一个颇具争议的皇帝，有人说他英明神武堪比太祖朱元璋，也有人说他昏庸无能，痴迷于炼丹。永陵用料考究，规制宏大，明隆庆《昌平州志》称其“重门严邃，殿宇宏深，楼城巍峨，松柏苍翠，宛若仙宫，其规制一准于长陵，而伟丽精巧实有过之。”永陵至今尚未对公众开放。

永陵

嘉靖皇帝朱厚熜和皇后陈氏、方氏、杜氏

朱厚熜（1507—1566年）：正德二年（1507年）八月初十日生于藩国安陆（今湖北钟祥）。其父兴献王朱祐杬为明宪宗成化皇帝第四子，母妃蒋氏。正德十六年（1521年）即皇帝位，次年改元嘉靖。嘉靖四十五年（1566年）十二月十四日，朱厚熜崩于乾清宫，葬于永陵。庙号世宗，谥号钦天履道英毅神圣宣文广武洪仁大孝肃皇帝。

朱厚熜画像

朱厚熜是兴王朱祐杬的独子，幼时聪敏，兴王亲授书史，通《孝经》、《大学》及修身齐家治国之道，重礼节，遇事有主见。朱厚熜早期整顿朝纲、减轻赋役，对外抗击倭寇，后史誉之谓“中兴时期”。但不久他与杨廷和等朝臣在议父兴献王尊号的问题上发生争论，史称“大礼议”之争。后期他崇信道教，并痴迷于炼丹，贪恋女色，致使后来发生“壬寅宫变”。

嘉靖三年（1524年）明嘉靖皇帝朱厚熜，继承其堂兄朱厚照的皇位后，欲追封他的生父兴献王为帝，遭到大臣们的抵制。嘉靖皇帝大怒，命廷杖五品以下官员134人，致死17人。所以民间有“推出午门斩首“之言流传。大明朝“午门廷杖”刑至极致。事后，朱厚熜更定大礼，称孝宗为皇伯考；追尊生父兴献王朱祐杬为皇考恭穆献皇帝，完成了自己的昭穆体系。这一历史事件史称“大礼议”。

嘉靖皇帝朱厚熜明朝嘉靖年间的“壬寅宫变”，是历史上一起罕见的宫女起义。嘉靖皇帝还用虐待宫女的方法来炼取长生不老药，命方士炼丹，服食后可壮阳强身。嘉靖二十一年（1542年）十月二十一日，宫婢杨金英等16名宫女联合起来，准备谋杀嘉靖皇帝。她们趁世宗熟睡，摸进乾清宫寝宫内，有的用绳子套脖子，谁知在慌乱之下，宫女们将麻绳打成死结，结果只令嘉靖皇帝吓昏，而没有毙命。在这时其中一个胆小的宫女因害怕，报告给方皇后。方皇后赶到，将宫女们制服。最后，杨金英等宫女、端妃曹氏与宁嫔王氏等俱被残酷地凌迟处死。由于此事发生在嘉靖壬寅年，所以后世史学家称之为“壬寅宫变”。

紫禁城乾清宫

“壬寅宫变”后，乾清宫成了嘉靖皇帝的梦魇之地，之后他搬去西苑居住，20多年没有回紫禁城。直到嘉靖四十五年（1566年）十二月十四日，嘉靖皇帝病危，他才从西苑回到宫禁，当天他就在乾清宫驾崩了。

乾清宫内景

大难不死，嘉靖皇帝不但没有丝毫忏悔，相反觉得自己死里逃生是天地神灵的恩遇，更加变本加厉祭神求仙。嘉靖四十五年（1566年）冬，服食丹药后燥性过大，世宗病死。御医最后诊断他的死因是“体虚过燥，补救无术”。

陈皇后（1508—1528年）：元城（河北大名府）人。父秀才陈万言。嘉靖元年（1522年）经选美入宫，九月册立为皇后。十月又封文氏为恭妃、张氏为顺妃。嘉靖七年（1528年）十月，一日帝与后同坐，张、文二妃进茗，帝循视张妃手，孝洁肃皇后陈氏生气，掷杯而起，世宗性严厉，亦大怒，陈氏惊悸，堕胎致死。谥悼灵，葬昌平县九龙山南之袄儿峪。嘉靖十五年（1526年），礼部尚书夏言请改谥，乃改曰“孝洁”。世宗卒，子穆宗朱载垕即位，于隆庆元年（1567年）上尊谥曰孝洁恭懿慈睿安庄相天翊圣肃皇后。后迁葬永陵。

方皇后（？—1547年）：江宁（今江苏南京）人。原为嫔，嘉靖十三年（1534年），世宗废张皇后，册立方氏为皇后。嘉靖二十六年（1547年）方皇后卒。隆庆元年（1567年）上尊谥孝烈端顺敏惠恭诚祗天卫圣皇后。祔葬永陵。嘉靖二十六年十一月，宫中大火，方皇后因此亡于火中，葬地为永陵，谥号孝烈皇后。

杜皇后（？—1554年）：大兴（今北京大兴）人。嘉靖十年（1531年）三月，与其他八人同册为九嫔，是为康嫔。十五年，晋为康妃，十六年（1537年）生明世宗第三子朱载垕。不得宠。三十三年（1554年）正月，杜氏逝世，谥为荣淑康妃，葬金山。其子朱载垕即位后，为杜氏恭上谥号孝恪渊纯慈懿恭顺赞天开圣皇后，并迁葬永陵。

永陵

建陵历史

永陵的营建在世宗皇帝登基后的第十五个年头。系其在位时营建的“寿宫”。但其卜选陵址却是在嘉靖七年（1528年）皇后陈氏去世之时。当时，世宗命辅臣张璁及兵部员外郎骆用卿等人为陈皇后选择陵地。同时，也秘密选好了自己的陵地。永陵从嘉靖十五年（1536年）开始修建，浩大的陵工开始了。嘉靖皇帝亲自主持了祭告长陵的典仪，武定侯郭勋、辅臣李时奉命总理山陵营建事宜。在营建过程中，世宗打算按照长陵的规制进行营建，却有不好把话说明，就虚情假意地对大臣们说：“陵寝之制，量仿长陵之规，必重加抑杀，绒衣瓦棺，联所常念之。”大臣们对嘉靖皇帝的话心领神会，送给嘉靖皇帝御览的陵寝设计图只比长陵规模略小，因此很快得到嘉靖皇帝的同意。嘉靖皇帝的永陵比一般陵墓规模更显宏大，动用了数十万军士和民工，前后用了十多年才修筑成。永陵的建成，耗费了大量国库银两。

永陵

清乾隆五十至五十二年（1785—1787年），朝廷修葺十三陵时，永陵也得到了修整。民国年间，乾隆时期改建的裬恩殿、裬恩门相继塌毁。至今台基上还完整地保留着改建后门、殿的柱础石。

陵寝规制

由于永陵用料考究，规制宏阔，明隆庆《昌平州志》称其“重门严邃，殿宇宏深，楼城巍峨，松柏苍翠，宛若仙宫。其规制一准于长陵，而伟丽精巧实有过之”。按照《大明会典》的记载，永陵宝城直径为81丈，裬恩殿为重檐七间，左右配殿各九间，其规制仅次于长陵，而超过献、景、裕、茂、泰、康六陵规制。其裬恩门面阔五间则与长陵相等，其后仅定陵与之同制。另外，永陵的方院和宝城之外，还有一道前七陵都没有的外罗城，其制“壮大，甃石之缜密精工，长陵规划之心思不及也”。外罗城之内，左列神厨，右列神库各五间，还仿照深宫永巷之制，建有东西长街。永陵的砖石结构的明楼，造型新颖的圣号碑，别具一格的宝城城台设计，以及宝城墙花斑石垒砌的城垛，裬恩殿、裬恩门“龙凤戏珠”图案的御路石雕也都是以前各陵没有的，这些作法后来为定陵所效法。

十三陵——永陵

探访路线

我们的车子顺着弯弯曲曲的环陵公路，穿过茂密的丛林缓坡而上，绕过神功圣德碑，前面是宏大气派的黄瓦红墙陵门——永陵，嘉靖皇帝朱厚熜的陵寝。与已开放的明长陵、明定陵、明昭陵等不同，不对外开放的明永陵周边并没有熙熙攘攘的游人和车流。陵门紧锁，游人只能透过门缝窥探一下，瞬息偶阅那门缝中的隔世皇陵，从院落的沧桑想象这位皇帝生前与死后的故事。尽管无法走进陵寝，但通过大门的缝隙仍然可以看到矗立于陵园远端庄严而又神秘的明楼，绕着高大的陵墙走上一圈，再与守陵人聊聊世宗皇帝的那些事儿，也很是惬意了。

神功圣德碑

陵墙和古松

通过大门的缝隙拍摄的永陵

外表看去，高大斑驳红墙之下的永陵显得有些沧桑。永陵的地面建筑今天大多已毁，但保留有完整的明楼，是十三陵中最雄伟精致的一座。明楼的额枋、飞檐、斗拱等，全部为石结构。明楼前面的石五供和棂星门保存完好。如今，祾恩门已不复存在，祾恩殿只剩下台基，裬恩殿“龙凤戏珠”图案的御路石雕保存完好。

但通过大门的缝隙拍摄的永陵，高处的建造是保存完好的明楼

世上最早、最宏伟的百科全书《永乐大典》正本失踪沉寂了数个世纪，据史书记载《永乐大典》是嘉靖皇帝“殊宝爱之”的珍品。他登基以来，更将其作为必备的参考经典，并时常在朝廷上引用。朱厚熜“驾崩”，三个月即下葬。葬礼刚毕，隆庆帝便宣布《大典》已抄成，赏赐重抄的儒臣。可是，从此时起，《永乐大典》正本的去处就音信渺然。嘉靖皇帝朱厚熜的丧葬与正本的失踪如此巧合。有人认为《永乐大典》正本，完整的一部巨书，没有毁亡，更没有遗失，它也许作为嘉靖皇帝的殉葬品埋藏于永陵的玄宫中。这一传闻更增添了人们对永陵的神秘感。永陵，古老的高墙深院，诉说着历史，见证着沧桑，虽然经历数百年风雨，依然可以看出它曾经的宏大与奢华……

参考文献

孙克勤，孙博，2014，明清皇家陵寝。北京：中国地图出版社。

孙克勤，2018，一个人的紫禁城。北京：清华大学出版社。

孙克勤，2020，一个人的紫禁城。香港：中华书局。

孙克勤撰文和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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