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2年河南安阳发生了一起震惊全国的刑事案件，当地一所职工医院的女护士突然失踪，更让刑警大队感到吃惊的是，女护士失踪的第一现场居然被人清理地干干净净，毫无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女护士究竟去了哪里，警方又是如何找到本案的凶手？

故事发生河南省安阳市豫北纱厂职工医院，当时的国有企业，福利待遇比较好，企业办社会的制度比较普遍，当地许多的国企有附属的医院和学校等，而职工医院这天像往常一样从清晨的阳光中苏醒，但前往医务室换班的护士却发现，值夜班的护士晁某不见踪影了，

当即医护人员通知了纱厂保卫处，相关安保人员在医院内部搜寻了一上午也没有见到晁护士的人影，他们随即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夜班护士失踪很有可能是遭遇了不法分子的迫害，当时的街道、医院等地，并未如现在一样安装有监控摄像头，

一旦人员失踪，要追查下落非常困难，只能报警求助，而安阳市公安局方面在接到医院的报警后，也火速派遣刑警大队的得力干警出动，去现场勘查情况。然而让到场的警察感到震惊的是，晁护士失踪前所待过的那件值班室，却早已被人打扫的干干净净，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当时豫北纱厂保卫处人员并未针对性的保护现场，那会的安保人员基本都是工厂或者医院的家属，他们平日里哪里接触过刑侦知识，自然不知道保护案发现场了。

就在医院方面觉察晁护士始终后，每天早起的例行打扫并未停止，职工医院值班室的地板照例被打扫的一尘不染，屋内的物品也被拜访的整齐划一，就算是按照现今的刑侦技术也很难再发现有用的线索，更何况是上世纪八十年代的技术水平，没有了第一现场的场景勘查，物证方面就陷入了困境。无奈之下，安阳警方只能先走访医院的工作人员，从群众的口中获悉案件的信息。

警方首先找到了发现晁护士失踪的换班护士，据她透露，自己是在10月5日早晨七点半左右到值班室来换班的，她发现值班室的门半开着，窗口被白色的被单人为遮住了，而值班室也并未亮灯，里面的桌子上放着值班室的钥匙，休息用的长椅上放着被子，她起初以为是晁护士已经外出去吃早饭了，便没有在意这些，她将房间简单收拾了一番。

案发现场算是被破坏了，如果护士发现失踪后，马上报警并保护现场，警方侦破案件的难度将大大降低，记录笔录的警察无奈的摇头，他知道案发现场被破坏，后续的勘查工作将极其困难。按照医院的规定，护士交接班必须当面完成，但一早上换班护士都没等到晁护士，预感事情不对，她这才向院领导汇报了此事。

除了早上换班护士的描述，警方还发现了一位病人的回忆非常有价值，按照这个病人的描述，在10月5号里凌晨2点左右，他依稀听到值班室传来了敲门声，后续值班室还有人说话的声音，并发出了一声惊叫声，声音不大，应该就是女护士的身体。

而另一名病人则表示，那晚本该由值班护士来换药的，但是深夜时分并未有人来，由于怕吵醒睡着的人，他便没有起身去值班室找人。简单了解到案件发生的经过，警方还打听了这位失踪护士的个人信息，医院的护士长介绍道，女护士晁某冉年仅19岁，是1981年从安阳卫校毕业分配到职工医院的，她单身，是共青团员，长相姣好，而且性格温柔，平日里同事们都很喜欢这位小晁护士，

不仅如此，不少医院的病人也对小晁护士印象不错，认为她态度和蔼，热心周到。护士长出示了那晚的排班表，晁某冉是10月4日上中班至20时30分下班，但在23时40分又替同事值夜班。护士长提问，会不会是因为小晁长得好看，这才引起了不法分子的注意，进而被劫持始终呢？

这个提问让警方陷入思考，这的确是作案人可能存在的犯罪动机，而且夜班护士孤身一人，一旦被侵犯，很有可能已经陷入危险之中，甚至性命不保，警方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事不宜迟，安阳警方发动群众，围绕纱厂及职工医院附近区域展开搜索，安阳县公安局成立10.5案专案组，进一步加大刑侦力度，以求尽快查出线索，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此后的几天，相关线索果然浮出水面，10月6号早上9点多，专案组接到群众报告，当地的北郊公社郭王度大队，有社员在农田里劳动时，发现被掩埋的衣物，可能与本案有关，专案组的刑警火速赶往现场，警察心想，这次可不能再破坏线索了。

警方被带到了豫北纱厂东北方向4公里的安阳拖拉机站附近，在北墙的一个土沟中，发现了一捆衣物，小心翼翼的拍摄并带回了警局，做进一步的勘查，警方发现这一捆衣物中的上衣口袋，有着七张豫北纱厂职工食堂的就餐劵。

事后经过晁某的同室室友辨认，这些衣物均为失踪的晁某。就在发现衣物的后一天，又有新的物证被发现，一位豫北纱厂的女工在上班途中行走至本厂百货商店东边的小巷时在一个小水道里发现了一块泰山牌手表，经辨认确系晁某冉所戴。

就在越来越多的线索被发现时，安阳刑警大队的队长却觉察到事件的异常，准确说是“惊人相似”，女护士失踪案难道早有预兆？警方随即调取了1981年9月份发生的一起离奇案件的卷宗，当年9月25日，存放在纱厂医院的太平间内的一具年轻女尸被盗。事后警方找到了被盗的女尸，但让人震惊的是，女尸的衣物无翼而飞，下体有被侵犯迹象，而女尸的头颅也被割下，作案人的心理变态可见一斑，

后来女尸的头颅在纱厂外墙的某土沟内被发现。在寻找犯罪嫌疑人的过程中，警方特别注意到一位名叫刘国胜的纱厂工人，原因是此人有过因对女青年耍流氓而被公安机关拘留过的前科，不过那次的案件最终因证据不足，在审查了一段时间，便将人放了出来。

之所以警方将去年的一件案件调取出来，就是觉察到两者之间存在的巧合，无论是做作案时间、地点，还是受害者的遗物被掩盖的方式，都非常相似，很有可能这是同一人所为，专案组随即决定将两起案子并案侦查。

纱厂医院接连两年发生重大刑事案件，这件事不仅惊动了当地人，甚至全国的报刊媒体也纷纷报道此事，安阳警方感受到了这起案件的严重性，市委市政府也敦促警方尽快破案，稳定社会舆论和秩序。

如今最为直接的线索则是，从医院外面找到的受害人衣物，检测上面残留的化学成分可以帮助警方破案，受害人的贴身衣物上残留的污物和袜子、罩裤上沾染的黄色泥土，很明显不是属于同一个地点，为了确认两者的成分和出处，全国当时只有沈阳有专门的设备可以检测，于是河南警方迅速将样本送到沈阳做专业检测。

与此同时，警方已经初步勾勒出犯罪嫌疑人的主要特征，即对纱厂和职工医院非常熟悉，事先也与受害人晁某有过接触，很有可能是内部人员作案，工厂的职工或者医院的病人，护士长此前的猜测不假，当地一些流氓习气严重的人的确会趁着深夜，对孤身一人的女护士作案，为此警方还特地调取档案，查阅了当地附近有过犯罪前科的男性。

经过缜密的调查和当地群众的大力支持，相关的线索越来越多，犯罪嫌疑人的范围也在逐步缩小，而沈阳那边的检测结果也出来了，这给予了安阳警方极大的振奋，根据检测结果甚至确定了犯罪现场和进一步缩小调查范围。

按照沈阳那边提供的信息，“晁某冉背心上的附着物的化学成分含量与纱厂医院提取的部分尘土的化学成分相似，与从纱厂周围社队野地、沙滩、树林提取的样本不同。”“晁某冉尼龙丝袜上的栗色土化学成分与纱厂医院内的土质相似。”根据这两点，警方基本可以判定，纱厂职工医院的值班室就是第一犯罪现场，这与警方此前的研判基本一致，而确定犯罪现场是医院内，

剩下的取证工作就简单许多，专案组随后提取了职工医院各个科室和病房里的尘土样本，送往沈阳进行比对，就可以确定犯罪嫌疑人是否为医院内部人员。而沈阳方面后续送来的结果，更是基本宣布，警方已经找到了罪犯所处的位置和身份，即晁某冉背心上附着物成分和送检的纱厂医院传染病房3号病室的样本可以做同一认定。

警方只需要确定案发前的10月4号，哪些病人住在3号病室，这些人就具有重大作案嫌疑。前面提到的刑警队长的预感果然不错，警方在调取医院的住院记录后，发现了惊人的事实。

10月4号当晚3号病房内，只住着一个病人，他的名字叫刘国胜。

刑警队长咬着牙，心想“果然是你，终于让我们逮到了”。至于为何当晚只有刘国胜一人在3号病房，医院方面介绍称，原本那里住着纱厂工人孙某某和陈某某，但案发前孙某某回老家探亲；陈某某因病情好转回家养病，只是每天到医院打一针，并不住病房，还将病房钥匙给了刘国胜。

至于刘国胜本人为何住院，病史显示，他于1981年至1982年之间先后因为肺病在纱厂职工医院四次住院，这次是第四次，原本与其兄长刘国强一起住在6号病房，但在3号病房的其他2个病人离开后就私自住进了3号病房，当时警方误以为此人有作案的不在场证明，这也是为什么他躲过了第一次重点嫌疑对象筛查的原因。不仅如此，纱厂职工群众也秘密反应，刘国胜为人有问题，时常调戏工厂的年轻女工，并且在医院也与晁某冉护士有过口角，他出言轻浮，冒犯他人。

既然基本确认了此人的作案动机和时间，警方便想着马上拘捕此人，但刑警大队方面却指出了关键一点，即受害人如果已经遇害，但尸首却一直不见踪影，如果作案人就是刘国胜，那么他很有可能处理了尸体，这几天警方的调查早已惊动了他，如果“按兵不动”，反而可以让刘国胜自己露出马脚，引导警方发现受害人的尸首。

然而就在警方没有下达对刘国胜的拘捕时，他却率先想“逃跑”了。12月8日，刘国胜和刘国强弟兄二人突然要求出院回家休养。为了继续留住这对兄弟，在警方的授意下，医院方面开具了一份虚假病例，上面表示两人的病情尚未好转，尚不能出院。

二人便继续待在医院。12月12日，职工医院组织大扫除，包括医生和健全患者在内，许多人都参与之前，但潜伏在暗处的专案组却发现了异常，刘国胜态度积极，帮忙打扫，尤其对医院太平间和厕所之间的这块地方最为在意，他表示自己一人应付即可，拒接了旁人的帮助。专案组随即判断，如果晁护士已经遇害，该区域极有可能就是藏尸地点。

12月15上午，专案组秘密派遣调查人员和刑侦法医等，去往上述区域展开搜索，结果在树叶堆下的一层陈土后发现了一块水泥板，掀开水泥板后竟然是一具无头女尸，后经法医验尸，正是失踪两个多月的晁护士。

与此同时，警方火速出击，逮捕了刘国胜，面对警方的质问，他起初拒不承认，甚至妄图自杀逃避罪责，但经过办案人员的不断努力之下，刘国胜对犯罪行为供认不讳，招供了全部的罪行。

10月5日2时40分左右，他潜入值班室打算对晁护士实施侵犯，在将人打晕后侵害。事后怕被告发而将晁某冉掐死，尸体被藏在3号病房的床下，尸体居然很长的一段时间停留于案发现场，这一事实让警方也大为震惊，原来民警出警的时候，看到接班护士将值班室、病房打扫了一遍后认为现场被严重破坏，因此没有对每一间病房仔细进行彻底勘查，却根本没有想到当时晁某冉的遗体就躺在的床底下。

10月6日深夜，刘国胜用斧头和匕首割掉晁某冉的头颅，他为了不让血过多留在地面上，用扫帚垫在了晁某冉的头下，用枕巾擦掉了地上的血迹后，分别将人头和身体埋在安阳河北岸的河堤上和医院太平间南墙跟。

此外，一年前的盗尸案件也是他作为，其作案目的和手法基本一致。警方根据他的供述，找到了受害人晁某冉被埋藏于安阳河北岸河堤上的头颅。事后的血液化学成分检测也完全符合，刘国胜犯下了惊人罪行，令当地警方感到震惊，他于1983年1月28日被安阳市中级人民法院在五万人参加的宣判大会上当场判处死刑并在当天押赴刑场执行枪决。

参考资料：《刑事侦察案例选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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