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帽(The death cap)是世界上最致命的真菌，全球每年90%的蘑菇中毒事件都是由它引起的。死亡帽如今正在世界各地传播。| 摄影：YVES LANCEAU，NATURE PICTURE LIBRARY

为何这种蘑菇传播如此之快？它究竟是什么时候到的？以及它将如何影响环境？

致命毒蘑

然而，与食用菌不同，死亡帽可以对肝脏和肾脏造成严重的损害，甚至会导致死亡。

美国农业部(U.S. Department of Agriculture)植物病理学家米尔顿·德罗特(Milton Drott)说，这是因为该蘑菇含有一种独特的毒素——鹅膏毒肽(amatoxins)。

它可以阻止细胞产生蛋白质，最终导致细胞死亡和器官衰竭。

德罗特说，这些毒素为真菌的生长提供了防御，死亡帽得以在不同的环境中疯狂生长。但研究它却面临挑战。

在实验室中复制蘑菇的理想环境是一种挑战，研究这些采摘的蘑菇需要复杂的DNA测序。 一些真菌的确可以破坏环境，但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证据表明死亡帽会对环境产生威胁。

事实上，树木和其他植物还从中受益了。 德罗特说，死亡帽是一种菌根真菌(mycorrhizal fungi)，这意味着它们与植物形成一种互惠互利的关系，植物从土壤中获得真菌提取的营养，而真菌从植物中获得糖分。

20世纪30年，死亡帽首次在加州被发现。一些科学家认为它们是在软木树(cork trees)的土壤中被携带进入的，软木树被葡萄酒商制造软木塞。| 国家地理图片集

神秘的传播事件

威斯康星大学麦迪逊分校(the University of Wisconsin-Madison)的真菌学家安妮·普林格尔(Anne Pringle)是研究死亡帽的专家，她说，几乎不可能精准确定这种致命蘑菇是什么时候传到美国西部的。

加利福尼亚(California)最早的死亡帽记录是在20世纪30年代。

研究人员推测，死亡帽是从欧洲运到加州的软木树(cork trees)的土壤中携带而来的。也有人认为，这种蘑菇可能是搭乘了一种用于美化大学校园的神秘植物的便车。

但无论如何，普林格尔和德罗特唯一确定的是，这种真菌当时应该是处于休眠状态，并附着在某种进口植物的土壤中，因此肉眼无法产察觉。

“当他们把树种在地里，他们实际上也种下了这种真菌。所以，到底是谁做的，什么时候做的——我们永远不会知道真相。” 普林格尔说。

普林格尔注意到这种真菌可以在欧洲的不同环境中生长，最北部的瑞典和最南的法国都有。

2009年，她通过检查蘑菇的DNA发现了该物种，并首次将其标记为入侵物种。当科学家们意识到死亡帽已经开始在美国传播时，没有任何数据说明它从何而来？繁殖速度有多快？

“有很多实验要做，甚至不知道从哪开始，” 普林格尔说，对真菌入侵环境的研究领域还很新，可能需要几年的时间才能得到答案。 但在这种情况下，死亡帽的数量却在增长。

德罗特的研究至少揭示了一个线索：美国死亡帽中负责产生毒素的基因非常独特，与欧洲不同，这或许能够帮助理解该入侵物种如何在北美茁壮成长。

防止误食

“这些(被当作)美味的蘑菇是可怕的，”德罗特说。除了长相友好的外表外，死亡帽的毒素没有任何气味或有明显的标识性。

它的毒素即使在加热中也非常稳定，在烹饪时不会分解，不像其他食用真菌，只有生吃才危险。

这就是为什么科学家建议不要在野外采食蘑菇，谨慎行事。

“如果你能说出瑞士甜菜和菠菜的区别，你就能知道食用蘑菇和有毒蘑菇的区别，”普林格尔说，这两种绿色植物从外部来看只存在微小的差别。

“人们想要一个可视的标准来区分这些蘑菇，但我没有什么一句话有帮助的话给你。”反之，普林格尔说，或许只有通过食用才能轻易辨别死亡帽和安全蘑菇的区别。

2010年开始，许多死亡帽在美国国家公园被发现，包括加利福尼亚的雷斯岬国家海滨 (Point Reyes National Seashore)，普林格尔在那里协助了一项入侵研究。

美国国家公园管理局(NPS)科学顾问本·贝克尔(Ben Becker)指出，随着人员和设施的频繁移动，公园里不断涌现出新的入侵物种，死亡帽只是一个例子——人类如何将微小的真菌入侵者运送到世界各地。

贝克尔说，国家公园管理局正与湾区真菌学会等当地科学团体合作，向公众传播采蘑菇的风险。“如果你因为蘑菇中毒去急诊，记得带上蘑菇的照片。”

正如许多采摘者和科学家所说，唯一解决的办法是：不要凭直觉就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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