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始终没能抓到你。对于晚辈和被害者家属来说，是一生的罪人，

2016年8月26日，位于白银的工业学校尚未迎来新学期的开始，校园内空无一人。这所始建于1986年的职业学校，目前正在翻新校舍。校园内的小卖部和白银市工业学校学生服务部都被漆成了醒目的可乐红色。就在这时，一支刑警队伍穿过校园，直奔小卖部而去。他们的目标是抓捕白银连环杀人案的高成勇嫌犯。

当时52岁的高成勇正在小卖部看店。据学校的一名工作人员透露，其实几天前就已经确定他是嫌疑人了。警察让几个学生去买东西，然后反复确认指纹。面对刑警，高成勇没有像其他潜逃多年的罪犯那样歇斯底里地逃跑，也没有做出绝望的反击。他有些慌张，任由刑警戴上手铐，被押进警车。

警察询问：“知道为什么抓你吗？”他反问：“知道为什么杀人吗？”经过初步审讯，犯罪嫌疑人高成勇承认在1988年5月至2002年2月间实施了十一起杀人案，共杀死11人。被抓的那晚，高成勇试图自杀，头重重地磕在审讯椅的凸起处，缝了三针。自杀未遂后，他迅速平静下来，坦诚命案的所有细节。十一起杀人案，他记得每一起案子的年月日，甚至是几点几分。说起再惨烈的命案现场，高成勇脸上都是一种麻木般的平静。

2004年白银警方曾公布案情，希望借助社会力量征集线索早日破案。警方开始悬赏20万缉拿凶手。嫌疑人的画像出现在白银市大街小巷以及电线杆之上。白银公司电视台循环播报着征集凶手线索的简讯。2004年8月5日，白银案与包头两庄杀人案现场指纹对比成功，并为甘蒙805系列杀人事残害女性案。成为公安部督办的案件。举国的刑侦专家都陆续前来探讨或参与其中，调查从未中断。

嫌疑人画像

当年的年轻警察们都觉得这个嫌疑人好抓，认为他应该就在附近生活，犯罪现场又留下了那么多的指纹。等到录到指纹一对比，就能够抓到。但是，在等待那枚指纹的日子里，该案的第一经办负责人刘海平因癌症去世。第二负责人张国孝，心脏病突发去世。第三、第四负责人已经调离。他们带着行星们奋战多年。当年年轻的办案民警如今已经白发苍苍，但是他们都没有忘记这个案子。

1954年出生的张国孝自1979年参加公安工作以来，历任白银公安分局副局长、市公安局副局长兼刑事侦查支队支队长、市公安局政县级侦查员等职。1988年8月，张国孝被调到刑侦岗位，之后接手的第一个案子就是发生在三个月前的白银女职工白兰被害案。案件的恶劣程度令人发指，也开启了白银连环杀人案的序幕。在此后的20年间，白银案的侦破工作成为张国孝生活的一部分。侦破白银案是张国孝从警多年的第一目标。他的妻子王福芬回忆说，那些年，他不光要在本地调查，还跑过很多地方。2011年网络曾流传一封参与侦办该案的一位民警写给凶手的公开信。信中称：“我始终没能抓到你。对于晚辈和被害者家属来说，是一生的罪人。”

有人问他：“你对那么多死者和家属就没有任何歉意吗？”他面无表情，摇头，唯一流露感情的瞬间是他提起他的两个儿子。他问：“我这事孩子不会受影响吧？”据知情者称，他的语气平和，思路清楚，表情自然，杀人的过程在他的叙述中，如同手术环节。这一天对他而言，也许早已演练多次。他清楚地记得，第一次作案的时间、地点和过程。

2016年8月29日，昔日傍晚时分，白银老城的夜被密集的鞭炮声吵醒。高成勇落网的消息很快传遍全城，不大的白银沸腾了，困扰白银人多年的噩梦终于烟消云散。被害人家属长期陷入恐惧的白银市民和苦苦追凶28年的刑警们一起发出了欣慰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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