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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石女 石女,民间一般用这个词来称呼先天无法进行性行为的女性。石女一般分为两种,真石女属于先天性的阴道缺失或者阴道闭锁;假石女则属于处女膜闭锁(或肥大)或者阴道横膈,指阴道及其他生殖器官发育良好。
我嫡姐是个石女,却是太子的真爱
我嫡姐是个石女,却是太子的真爱。
父亲要太子妃的位置姓云,嫡姐要鹣鲽情深坐稳正妃,太子要繁衍子嗣诞下圣孙。
于是他们暗中送我入宫。
生下孩子后,太子赏我一杯鸩酒。
他说:「你死了,对谁都好。」
1
从乱葬岗爬上来时,我才觉得有哪里不对。
脸上仍在滴剌剌流着血,腹中毒药的苦味泛到喉腔,让我恨不得挖两口土吞了把这呕味压下去。
我捏捏胳膊,嘶——
好疼,不是梦。
可我应该已经死了。
死在六月十五,我生下孩子后的当晚。
犹记得临栏月半,乌鬟叠乱,冷珠如泮。
嫡姐云酒酒支开药婆,把头上钗环一摘,妒得唇颤:
「安宸是我的。你这大贱人生的小贱人!你娘在府中和我娘抢爹爹,你就来东宫抢我的夫君。」
一钗一层血,月下是她狰红的眼。
「我现在就毁了你的脸,看你往后还怎么勾引男人。」
我懦着肩,身下是刚撕裂的深渊,无力向我蔓延,直到一条深可见骨的伤痕在我脸上横贯,幽咽红泉汩汩流。
嫡姐才满意地收了簪。
我疼得抽搐,无声质问——
阿姐,可当初力主将我送进东宫的,不是你吗?
「麟儿,是个麟儿!」
太子阚安宸从隔壁房踅来,他刚看完产婆抱出的小孩子,眼里潋着红光:「酒酒,你妹妹为我们生下了一个儿子,孤有后了,大楚朝的皇圣孙!」
在我呻吟哀绝的叹调里,他们相携离开,一高一低,小鸟依人;一红一白,轻花扬柳;一紧一松,藤蔓绕枝。
好对快活鸳鸯欢喜佳偶。
从始至终,没人看向床上淋漓疮痍的我,破碎跌裂的我。
哪怕一眼。
至晚,高热绵绵,我撑着抖擞的腿下了床,想要倒碗热水。门口是没有小丫鬟的,若有叫了也是不应的。
东宫正妃只有云酒酒,至于我,云小妆,是活在光里的暗,背后的影,满天银河中微弱闪亮却无人知晓的长庚星。
忽有雷雨大作,窗牖闪烁,我手中的茶碗惊落。
阚安宸就站在门外,眉眼浓郁,唇角抿平,手指间端着一个小小的青瓷杯。
将毒酒硬灌在我喉咙里时,我已被他掐的眼冒金星,挣扎间给了他一耳刮子,求生地卑微地懦弱地挣扎:「太子,别杀我,怎么都好,您打回来也成……」
明明,明明我——
还有不得不活下去的理由啊。
他动了动唇:「小妆,你死,对谁都好。麟儿只能有一个娘亲,露水一场,孤亲自送你。」
……
雨仍在下。
从积聚的水坑里,我看见一张若水鬼般可怖的脸:沟沟壑壑,脖颈青胀。
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没死,毒药有问题?
又或者,阚安宸那个狗男人良心发现,故意放了我一命?
我活动活动肩膀,扶着两块死人骨头勉强站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有狂风骤起,我脚下一空,摔坐在地上,好像还看见周围亮起几盏绿色幽灯。
灯?
擦眼再看,哪里是灯,分明是群狼环伺。
这群成狼,以乱葬岗的死人堆为食,个个吃得硕大如牛,牙黄口臭,如今正龇牙咧嘴虎视眈眈地盯着我看。
我腿一软,是彻底站不起来了。
瑟缩着颤抖着,把身上能拿出来的东西一股脑儿地往外掏,护在胸前:簪子、荷包、针线、还有——
还有枚通体碧绿、星点翡墨的玉佩。
我望着玉佩,不知不觉,就落下泪来。
玉佩是娘给的,娘名李紫叶,繇城小绣娘,绣了手帕绣衣裳,纳了鞋垫又做扇,直闼闼绣坏了一双眼,熬出了满头霜。
赚得了钱买书买笔买砚头,供着竹马郎,高中状元堂,抬首雄昂昂,却把糟妻藏。
娘伺候婆母过了世,进京去寻他的郎,他的郎,云中堂,早已娶了女娇娘。
那年我高烧不退,娘将玉佩塞给我:「妆儿,这是你祖母传下来,说能危难间救人性命的好东西,娘将它给你,快点好了吧。」
深宅大院,相依为命。娘是我的肝,我是娘的眼。
没药没米,娘在院里垦了三分田;没吃没喝,娘烧了陶缸去接雨。
冲着一口气,攒着一股劲,我硬生生挺过来,说:「娘,我不死。我死了,你该怎么办?嫡母和嫡姐又要想法欺负你了。」
娘不说话,瞎了的眼流不出泪,半晌才道:「妆儿,苦了你了。你恨不恨娘,自践做人妾,留在京城里,看人脸色活。」
我摇头:「娘……都是为了我。」
那年娘找到他的少年郎,按俗要服三天丧,爹哄着娘,度过一夜太荒唐。
娘有了我,从此折断金翅膀,瞎了眼,怀了孕,一台小轿迎进府,磋磨糅辱家常饭。
我病好后,娘攥着玉,念了数声阿弥佛。
她叮嘱我,从此人在玉在,贴身携带。
嫡姐出嫁东宫的前一日,爹要我陪同随嫁,借腹生子。我摇头拒绝,爹打我二十棍,要我跪祠堂,我梗着脖子不愿意。
娘说过:「莫要学娘,这辈子哪怕不嫁,绞了头发做姑子,也绝不做人妾,绝不婚前孕。」
可嫡姐是个天生的石女,若不生孕,太子妃之位如何保得。
爹打折了棍,咬碎了牙,最后说:「你还想再见你的娘,就得随到太子府。生下儿子那日,我放你们母女团圆,远走高飞。」
娘,这就是你的少年郎,这就是我的骨肉亲。
我说,好,我去。
可直到我死那天,也没知道爹将娘藏在了哪,也没见到我的娘。
血和泪,大滴小滴落玉盘。
直直坠在玉心里,我掀起袍袖去擦,这是娘给我最重要的东西,半点糟践不得,却越擦手越移不开,一股不可抗拒的吸力,将我活生生拽进了玉佩里——
我竟回到了嫡姐出嫁的前一晚。
2
凤翥鸾翔,鼓瑟吹笙,彩绸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红纱幔。
我睁开眼时,正跪在祠堂里。
膝盖一抽一抽地发疼,我摸上脸,没有嫡姐用簪子划出的那些可怖伤痕,但痛感却又一分不少。
这是……
我,我回来了?
门外有小厮报钟,木梆铛铛,柝声铎铎,『戌时春,一更天——』
一更,一更!
尤记得上次,父亲夜半来威胁我陪嫁是子夜三更,我还有时间,还有。
想到这,我急忙从蒲团上爬起来,手抖地像暴雨过后路边的野草,只是去推开祠堂窗口的一段路,就险些摔了十几次。
可我什么都顾不得了,笨拙地跳下高窗,只顾一溜烟跑。
穿过祠堂,有条僻静荒芜的小路,路边长满野草苍耳,尽头是座高墙。墙后是破窗败牖,曾经的奴房,那里种了三分田,娘亲带我过日子。
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样一路跌撞过来的。
墙头月下,娘在锄地。
月色洒在她脸上,她全然苍白的瞳孔里,反射出纯洁的光,让我热泪盈眶。
『咚』地一声我跳下墙,动静引得娘回头顾望:「是妆儿吗?妆儿,你回来了?」
我擦擦脸,整整衣服,把血迹和狼狈遮盖,向前扑在她怀里。
「娘,是我,我回来了,我好想你,好想你啊。」
娘摸摸我的脑袋,是宠溺的慈祥:「又撒娇!半个时辰前你才被你爹叫走,是饿了?想吃什么,娘给你做。」
不,不是半个时辰。
娘啊,是相隔时空里的两年,七百三十一天,我已经这么久,没有见到你了。
娘转身进厨房,摸索着拿出案板,要给我做面。
「我不饿。娘,你听我说。」
我心中藏有一个重洋,但流出来的,只是两颗泪珠。
抹干净脸,我拽着娘:「我们走,现在就走,离开中堂府,快走,不然就来不及了!」
「一个瞎老婆子,一个未及笄的女孩,走去哪?」娘问。
「去哪都行,天地很大,大到哪里都能安家。娘,我们回繇城,去寺庙,哪里都行,就是不能在这儿。」
两个时辰,十四岁的女孩云小妆,时间不多,不多,一点都不能浪费,我们面前摆着的只剩一条逃亡之路。
「这不是胡闹吗,跟你爹置气了?最近京中闹白莲妖,妆儿,你可离他们远点,邪啊鬼啊的不干净。」
「我没中邪,也没说疯话。」
我快急出泪来,不,不能说实话,她身子骨本来就不好,不能动气,而且娘要是知道了真相,一定会去找爹闹,到时候就更走不了。
我跪在地上:「妆儿只有娘了,求娘信我一次。还记得角门守着的李妈妈吗?嫡姐出嫁在即,赏她几两白酒,如今已醉的不成形了。娘,要走,这就是我们最好的机会。」
也是最后的机会。
娘嗫嚅唇角,叹了口气,把我从地上扶起来:「妆儿说走,我们就走吧。」
我知道,娘依旧不懂我在说什么,但她还是去收拾行囊。
月光下,是她蹒跚的背影,盘着粗布围巾,穿着洗到发白的麻浆蓝衫,摸索着走到床边,慢慢弯下身去,把衣服一件件地包起来。
这时我看见包裹里,十件倒全是我的东西,我又流下泪来,上前抱住她,心里无声呐喊——娘哎。
3
李妈妈嗜酒好赌,是云府出了名的刺头破落,但因其是太太的陪嫁,没人敢说什么。
上一个时空里,这晚她醉酒丢物,惹得爹生了好一顿气。只是爱屋及乌,爹最终也没把那婆子如何。
我领着娘猫腰过来时,李妈妈已人事不知,鼾天如雷。
蹑手蹑脚,心跳如鼓,我先把娘搀过去,再迈脚从婆子身上踏过,报钟的柝声传来『亥时春,二更天——』
悠远绵长,荡尽我的心田。
很好,二更,此刻爹应该点完嫁妆单子,迈步去祠堂寻我,娘没有被控制转移,我也不用被迫塞进嫁队里,在东宫度过生不如死的两年。
城外万家灯火,出了中堂府,就是北大街,街尽头是馒头庵,娘和那里的姑子一向有交情,我们先去借宿半晚,等天一亮,就扮作农妇出城。
爹一直视我和娘为耻辱,京城没人认识我们,出城也会安然无恙,我们会离开这吃人的牢笼,去一方天地,过田园生活……
怎么都好,要饭也行,只要我和娘在一起,什么日子都是甜的。
未来美得我不敢想象,几乎就要落下泪里,老天爷,这要是场梦,就让小妆永不醒来才好呢。
却突然,『咯嗒』地脚步声响起。
我的笑容僵在脸上。
门前没有新的路,有的只是火把通明里,爹阴沉不定的脸:
「毛嫩的小崽子,跟你爹玩花样,早着呢!给我把二小姐和李姨娘抓起来,明天绑也要给我绑上花轿。」
不,不要!
我不要和娘分开,不要再去东宫——
被嫡姐欺凌,被太子侮辱,没有尊严地躺在地上,被撕裂,被刮碎,在无边际的浪潮里挣扎,只为生下一个云家血脉、养在嫡姐名下的孩子。
不要。
如果这一切都没法避免,那我重来的意义又在哪里?
我发疯似地去拽捆绑娘的家丁,去咬,去踹,去咒骂,去推搡,混乱里,娘尚不明白发生什么事,却死死地拽住我的手,不愿放开。
可两个女人,一老一幼,加起来也无缚半只鸡的力,很快就被控制。
嫡夫人从爹的身后走出。
金环摇荡,刻薄毒辣,她先去扇了娘两巴掌,轻嗤一声『什么东西』。
然后又来到我面前,打量着我的脸,啐了一口:「能给我家酒酒做妾,天大的福气,这是你的命,想不开的贱蹄子!你娘生你也就这个时候有用。」
夫人是太妃生的郡主,当时爹高中状元郎,榜下观婿,他望她时,是远处春山在,她望他时,是妖娆花解语。
于是自成了这天赐良缘,佳人才子。
只是美人未必柔婉,皮囊下也可能藏着蛇蝎。
夫人最憎我娘,金枝玉叶怎能和一个下贱绣娘共夫,于是百般折辱非打即骂,至于爹,他心里的愧意深情,早就在温柔乡里被散了个干净。
她现在又当着我的面扇我娘。
新仇旧恨,一时间,险些将我烧化。每一寸血都燃烧,每一寸筋骨都发出『劈啦』的声音。
身体爆开巨大的力气,挣开小厮,我狠狠向夫人扑去,咬在她的喉咙。
好,既然要死,大家一起死啊。
两辈子从没这么痛快过。
我咬了一唇血,被家丁拉开时,尤不过瘾,将血生生吞进我的咽喉,如看着猎物嘶吼的豺狼。
夫人被气疯了,她披头散发,抽出家丁的刀就朝我胸前捅来。
不管,我才不怕,我就死死地瞪着她。
真死了,变成厉鬼,我也要这一家人不得安生,不得好死,生生世世。
有血花扬起。
疼得却不是我。
娘听觉向来灵敏,也不知她是如何挣离小厮,以拼命燃烧的速度扑在我面前,替我挡了刀,轻飘飘落在我怀里。
露出一个献祭般纯洁的微笑:「小妆,你怎么一直不小心……从墙上跳下来,我都摸到你衣服破了,衣服破了……娘,娘给你补……」
话还没说完,人已闭了眼。
娘,不要,不要啊。
你生了一个没用的女儿,上一次,她轻信爹给出的承诺,把筹码放在别人身上,到死前,都没再见你一面。
这一次,她想带你跑,两个时辰,她想不出更好的法子,却直接害死了你。
我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身子剧烈的抖动。
爹还是将我捆在柴房。
和上次,一模一样的地方。
只是这次,他说,小妆,如果你不嫁,我就不会将李姨娘安葬。让她死无全尸,入不了土,魂难归故里。
她不是李姨娘,她曾是你的发妻,曾是你的年少心许,曾在繇城伺候你老娘送终。
我眨了眨眼,木木地,说:「爹,我嫁。」
爹走后,我从怀中颤微微掏出那枚玉佩,玉上已有一道明显的裂痕,可我全顾不得了,没有簪环利刃,我就拿牙咬破筋骨,把大片鲜红的血淋在玉上。
倒下去前,我想——
娘,要是不能重来,我就和你一块去了,我们娘儿俩在黄泉见。
要是能重来,女儿一定蛰伏后动,受常人不能受,忍人所不能忍,韬光养晦,挖空心思,迟早有一天,要撕破这牢笼,还清黑白,把你光明正大地接出来,接出来。
4
我再次睁开眼时,已在陪嫁的队伍中了。
这一次比上一次要晚半天,不对,不是晚了——
同行的丫鬟小翠告诉我说,我从柴房被抬出来时,就已是昏迷不醒的状态。
我下意识摸摸手腕,上面光复如新,却疼的入骨。
看来玉佩能重开时空,可并不能消弭痛楚,受过的伤一直在累加,此外还会伴随灵魂上的虚弱。
我走在路上,轻飘飘像走在云里,就连嫡姐三番五次的找茬也腾不出来半点心思应对。
她的嘴张张合合,我听不准确,迷瞪瞪晕乎乎,动不动流鼻血,流耳血。
等能正常听声认物时,我已在东宫半旬了。
身份是冷院里一介浆洗丫头,要给太子妃洗小衣刷绣鞋,还要给她贴身的一群丫鬟洗衣服洗袜子。
事实上,我第一次入宫的前半年就是这样过来的。
炎炎夏日,要用刚烧的烫水浣洗;数九寒天,则要搅弄着饱含冰渣的冻水。一双纤白柔荑结疮结脓,日疼到黑,黑疼到明,无止无尽,炼狱折磨。
直到年关头,韩侧妃有孕,嫡姐才让我洗干净跪在她房里,偷天换日,鱼目混珠。待我有孕后,她就塞个枕头挺肚子。
可这次,我不会坐以待毙,而要主动入局。
近来,太子妃身边的心腹接二连三出事,首先是大丫鬟水浼一夜暴毙,死后尸体发胀,红疹遍覆,青紫的眼瞪大如铃。
东宫上下人心惶惶,我在丫鬟堆里惊呼一声『不会是疫病吧』。
嫡姐气得蔻甲都快掐白,面上还是装着大度,让侍卫拖死狗一样在她院里把水浼的尸体拖出去,烧个干净。
没人敢碰水浼的遗物,于是这倒霉遭的活就又落到我头上。
我把她的被褥一滚,妆奁一收,寻个偏僻的角落,点火烧了。没人看见,褥子里,抖落出三两片麻疹叶。
勾勾唇角,我将叶子捡起捻碎——
水浼啊水浼,你对这叶子过敏致死,自己的身体自己怎么不知道爱惜呢?
不过死的好啊。
死了就再没人差我倒夜壶、篦头发了。
其实这些都是小事,我并不在乎,可你不该从前在府中,也这样对我娘亲的。
你看,人做错了事,就要还的,对不对?
不到两月,太子妃带来的陪嫁丫鬟就死绝了。
葵香冲了皇贵妃的仪架,被活活打死;春琴是要去捡荷塘的玉坠,溺水而亡;最后一个惜柳,众目睽睽下教人撞见和个太监偷情,被关在慎刑司好一顿毒打。
我去看她时,她横躺在一截乱布上。
白的脸,红的血,进气多,出气少,瞪着我呜咽又含混:「是你……是你!」
我拿出帕子,帮她去擦脸上的血污,笑意盈盈:「姐姐说什么,我不懂呢。」
若是有力气,她一定会撑起身扇过来,就像她从前无数次做过的那样。
我的嫡姐云酒酒,原封不动甚至变本加厉地从她娘亲那里继承来了美貌与恶毒,而她身边的四位大丫鬟,就是如影随形的她的伥鬼。
如今,伥鬼恶恶瞪着我,饮恨道:「娘娘不会……不会放过你的。」
「不,她会。」
我抱着她,在她耳畔轻声说:「你不了解我的姐姐,她可聪明了,我对她有用,她怎么舍得杀我呢?」
「你瞧,上一世,我把你们都杀了,她不也没来找我的茬,还好吃好喝供着吗?」
我离开时,听见她喃喃的自语:「疯子!」
她听不懂我的话,便料想我一定发了疯,不是正常人。
其实我说的每一句,都是真的。
第一次,我怀孕后,曾短暂的仗肚欺人,把嫡姐身旁的四大恶仆挨个仗杀,那种血溅到手上的感觉,粘腻又恶心,痛快到发颤。
不过也仅限于此,有娘亲在他们手里,更出格的事我做起来过于掣肘。所以这种报复,更像是上位者丢出来哄我玩的一二把戏。
太子当时常来看我,对月花前,风雪归人。
回头不经意见一望,还能看见他眼里未来得及遮掩的温存。
看来这真爱的分量也没多么『真』嘛。
可我太厌恶他了——
无数个冰冷的夜晚,他将我按在床头,陌生又具有侵略性地闯入,我不是我,是没有尊严没有灵魂的玩偶。
他肆意驰骋,雨打花落,一息一息的吟唱:「小妆,小妆。」
百媚生春魂自乱,三峰前采骨都融。
行事后,他恢复了那副清贵模样,眼里带着仍荡的风,几次克制不住抚摸我的发,我总会刻意避开,躬身穿好衣服,膝行退去。
哈,很好,这男人,薄冷易变,又和至高之位一步之遥。
这番心性地位,我刚好化作藤蔓,紧紧扎根攀附其上,一点点从它那里汲取养分。
……
当夜,慎刑司起了一场大火。
牢里的惜柳被烧成黑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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