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王朝的，崇祯年间的

文坛领袖、探花钱谦益与秦淮八艳柳如是的“黑白”恋情

钱谦益和柳如是的凄美爱情让人动容，人们好似早已忘记了封建婚姻传统的禁锢，期盼的只是才子钱谦益和美人柳如是的爱情绝唱。抛开钱家家庭传统观念，钱柳的老少、“黑白”恋情在社会上引起的美好与眷念，至今还现代年轻人中传唱。虞山钱谦益和柳如是的墓前，时不时地会有俊男俊女放上一把鲜花，就是我两次去看她们，都会发现她们墓前鲜鲜欲滴的花束。

柳如是紧随钱谦益而去后，不知有没有真的找到了丈夫？我想是没有找到。因为即便是他们遭遇种种阻扰，钱谦益也一直把柳如是当成正室对待，但是死去的人无法在人间再次做主。钱族们根本不会因为他们的感情深厚而迁就真爱，根本不会因为他们的才子佳人而迁就人性，根本不会因为他们的文学才华而迁就世俗。

这里有确切的实例证明：钱谦益并没有和柳如是同入一个墓穴合葬，和他合葬的仍然是他的正室妻子陈氏。虽然是同葬在处处留下他们身影与美好回忆的虞山上，钱谦益也只能远远地看着柳如是，柳如是也只能远远地看着钱谦益。

此后历年，隐隐约约地，一种散落四处的人文情感开始积聚起来。他们的后人们把目光安静地投向虞山，要好好欣赏一下自己向往和憧憬的凄美真爱的故事。

于是，虽然是墓穴，却列朝列代都成为文人士大夫，特别是青年男女的朝拜地。他们也许先去敬拜一下钱谦益的墓，然后再去追寻柳如是的墓；也许也会先去看看柳如是的墓，再去找找钱谦益的墓。

但是我想，大都数去敬拜他们的人会在墓的一头向另一头张望，期望能目测出这对文宗佳丽到底相隔多远。但是，无论坟冢远近，后人都会坚信他们的心是在一起的。

带着对这对惊艳爱情的好奇，带着对这对才子佳人的崇敬，在清明之际，我去祭拜了他们。

让我惊奇的是，虽然他们离开我们已经近400百年了，在他们陵墓的周围明显看出还有不少人来祭拜时践踏过的痕迹。特别是在去看柳如是的墓时，远远地就望见在她的墓上堆放了一簇鲜花绿叶。我想，这显然是她的才情、美貌、传奇、还有一直流淌至今的爱情故事还深深地吸引着现代人，人们已经习惯了要在一些重要的时刻去看看他们，用鲜花表达对这位才女佳人的仰慕。受到感染，我随手采摘了一束山间野花放在她的墓边。

现在把目光拉回到现实中来看，中国文化人往往会产生选择性的敏感，为了文化、为了才学，他们总是不在乎任何东西，他们总是会把一切抛弃在一边，什么地域、年龄、世俗、敏感都可以不要，只要彼此的诗词、彼此的书画、彼此的话语、彼此的琴歌、彼此的情感、彼此的分量……

由此我又想，既然文化的底线如此重要，感情的底线如此重要，那么黑暗政治上的放弃、胆怯、投机、降服就确实微不足道了。为什么说钱谦益的保全与妥协就一定是失节与投降，而不是试图东山再起？而不是因为爱情？而不是他根本不愿意为一个连自己都看不下去的朝代去无端殉难？

于是我又感到庆幸，即使他被留下骂名，但在自灭前一刻的怀念、不舍、不甘、不弃、不假行动，最终增添了中华爱情故事间的相互媲美。

因此我认为，从青楼里走出来的女子，未必都是低贱的。以文化为背景与共鸣的爱情是情感中的最高境界，是真爱。文化认同与文化追求一致，爱的就深邃，爱的就单一，爱的就纯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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